沈谣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一丝退路了,只好跟着宋星牧去了二楼画室。
仍旧是那个地点,空荡而又寂静,摆放着为数不多的画板跟工具。
“喜欢什么歌?”
宋星牧走到音响旁边,正要点击随机播放按钮的时候,突然顿下了指尖,偏过头采纳沈谣的意见。
“…”
沈谣没有回答,她一颗心都在悬空着,直打鼓。
她知道自己没有一点点的退路了。
久久的沉默,宋星牧没有等来答案,指腹在按钮处旋转了几下,切换到了一首歌。
“舒伯特小夜曲,第一次见面是这首。”
他起身的刹那,音乐声便袅袅地传出,分贝开的恰到好处,不仅显得不过分聒噪,又能别有意境。
在温柔声中悲伤,又在悲伤中内敛着放松的氛围,笼罩在整间画室中。
宋星牧很喜欢古典音乐,只不过绝大部分的收藏都是阴郁低沉的,就像他这个人一样。
“这首歌产生于欧洲十七、十八世纪,原为男人夜晚向心上人求爱所唱的歌曲,像是一个青年向他心爱的姑娘所做的深情倾诉。”
音乐声中,宋星牧的视线回转到了沈谣身上,如同平静无比的夜晚,漆暗,不掺杂任何光芒。
沈谣不知道他这句自言自语的低喃是什么意思,宋星牧像是一个孤傲而沉寂的少年。
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句话,叫可远观不可亵玩。
“你跟江子澈什么关系?”
他拿起画笔,不过看他的意思却没有即刻就要为沈谣画画的意味,而是这句与主题无关的话。
“你呢?你又跟他是什么关系?”
沈谣咬紧下唇,反问他。
肉眼可见,宋星牧的手顿了一下,终于卸下来了头上的帽子,露出了深沉的眸。
“他喜欢你。”
笃定。
沈谣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他眼神的重量,透过窗棂在残阳的折射下那双眸子凝望着她,四目相对,眼神遥远而又迷离,闪烁间似乎是有一种洞察秋毫的光。
看到沈谣发愣的表情,宋星牧勾了勾唇,他已经知道了答案,尽管沈谣并没有开口回答。
“我很好奇,你…到底有什么魔力。”
宋星牧一步又一步走上前,直勾勾地睨着她,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闪烁着湿润的光泽。
画笔边缘勾起对方的小下巴,目不转睛端详了好一阵后,半晌,微微眯起了眼眸,透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,看起来又懒散又漫不经心。
“他的确谈过不少对象,花心这点我承认…”
“但对你,是个例外。”
沈谣睫毛微微颤抖。
宋星牧偏过头,仔细地打量着沈谣的容貌。
“他对你动真心了。”
…
“你确实长得很出众,至少在人群中是一眼夺目的。”
“但就凭我对他的了解,他不是这么轻率到以貌取人,用长相来定感情的人。”
宋星牧一字一顿开口,紧紧锁定着沈谣的目光。
沈谣依旧是沉默,这一切仿佛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语。
“想跟我检测一下么。”
检测…什么?
“我要是挖他墙角,他会不会因为你跟我翻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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