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白玉在夜风中狂奔,路灯光晕在他眼中扭曲成旋转的光轮。安福小区锈蚀的铁门近在眼前时,一片闪着微光的鳞粉忽然飘过他的视线。
"这是..."他放缓脚步,伸手接住那片磷光。鳞粉接触皮肤的瞬间,无数画面涌入脑海——晓晓蜷缩在黑暗中的颤抖、她撕裂嘴角时迸溅的血珠、还有那双逐渐蜕变成竖瞳的金色眼睛。
"幻觉...都是幻觉..."林白玉用力摇头,却发现掌心鳞粉正渗入毛孔。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耳边响起晓晓带着嘶嘶声的呢喃:"来找我呀..."
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。等林白玉回过神时,已经站在晓晓的房门前。门缝里渗出诡异的七彩流光,混合着甜腻的腥气。他抬手要敲门,却发现门扉悄无声息地滑开。
月光从窗外斜射而入,照在悬浮在空中的晓晓身上。她雪白的长发无风自动,半透明的翅膀在身后缓缓扇动,每一振翅都会洒落星沙般的鳞粉。最令人窒息的是她的笑容——撕裂的嘴角几乎触及耳垂,露出珍珠色的尖牙。
"林哥。"晓晓的声音带着三重混响,像是无数条蛇在同时嘶鸣,"你终于来了。"
林白玉踉跄后退,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。理智告诉他应该逃跑,但身体却像被蛛网缠住的飞蛾般动弹不得。他眼睁睁看着晓晓降落在地,赤足踩过的地方留下焦黑的脚印。
"别怕。"晓晓歪着头,竖瞳眯成愉悦的弧度,"我变得更漂亮了,不是吗?"她旋转身体,翅膀掀起的气流中飘散着腐烂玫瑰的香气。
林白玉的喉结上下滚动,冷汗浸透衬衫。那些被鳞粉激发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——三天前在卫生间,晓晓抱住他时温软的触感;昨夜视频里女人扭动的腰肢;还有此刻眼前这具美丽而恐怖的躯体...
晓晓突然贴到他面前,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喉结:"你这里跳得好快。"她的指甲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色,轻轻一划就割开衬衫纽扣,"为什么要忍耐呢?你明明..."
"够了!"林白玉猛地推开她,却摸到一片滑腻的鳞片。晓晓的腰侧不知何时覆上了珍珠白的蛇鳞,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晓晓被推得撞上书桌,玻璃水杯摔得粉碎。她低头看着扎入掌心的玻璃碴,突然吃吃地笑起来:"你看,我们是一样的。"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新生的皮肤下隐约有鳞片浮动。
林白玉突然冲向窗户,却被漫天飞舞的鳞粉包围。每一粒磷光都在刺激他的神经末梢,唤醒了最原始的冲动。他喘着粗气转身,发现晓晓正解开发绳,雪白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腰际。
"承认吧。"晓晓的声音钻入耳膜,"你早就想这么做了。"她的瞳孔突然放大,金色漩涡中浮现出林白玉昨夜看视频时的模样——泛红的脸颊、急促的呼吸,还有他幻想着晓晓时颤抖的手指。
林白玉最后的理智之弦砰然断裂。他抓住晓晓的手腕按在墙上,却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僵住——这触感不像人类,更像是摸到冰冷的瓷器。
晓晓趁机贴上他的胸膛,蛇信般分叉的舌尖舔过他的耳垂:"没关系的,很快你就会喜欢上..."她突然噤声,翅膀剧烈震颤起来。
无数陌生记忆通过皮肤接触涌入晓晓脑海。她看到林白玉深夜反复擦拭被她碰过的茶杯;看到他偷偷收藏她掉落的发丝;甚至看到他幻想过用领带蒙住她的眼睛...
"原来如此。"晓晓的笑声突然变得清脆,人类的天真与蛇类的嘶哑诡异交融,"你比我更早..."
林白玉像被烫伤般松手后退,却撞翻了台灯。闪烁的灯光中,晓晓的面容在人类与怪物间不断切换。最终定格在那张撕裂的笑脸上时,她吐出的话语让空气瞬间凝固:"要看看你昨晚想象的场景吗?"
没等林白玉回答,七彩鳞粉突然爆炸般充满房间。他吸入的瞬间,四周景象开始扭曲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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